廣化老和尚紀念共修會

廣化老和尚‧行誼錄

7.試述 廣化律師對彌陀淨土的信仰與弘揚
編輯委員會
  「持戒念佛」是 廣化律師一生修行的宗旨。 廣公對二者的關係曾開示如下:「『持戒』和『念佛』合之則兩美,分之則兩損。何以故?若持戒不念佛,來生以夙世持戒故,必定大富大貴。但是大富大貴的人,十分之九不願修道,所謂『富貴學道難」。富貴中人不知學道,他的生活必定趨向食、色、玩樂的享受,凡是過這種生活的人士,不難想像到他的將來,必定墮三惡道,這第三世他就受苦了。又,若念佛之人不持戒,臨終多被業力所障,不得往生,流入八部鬼神中去。這即是『持戒』和『念佛』,分之則兩損。如果能持戒又念佛,即得現前身心康樂,當來往生西方,見佛聞法證三不退,終至圓滿無上菩提也。」(《年譜》頁三四九 三五○)除此之外,又作「持戒念佛四料簡」云:『持戒又念佛,世世常福樂;念佛又持戒,往生多自在。有戒無淨土,第三世受苦;有淨土無戒,往生遭障礙。」(《廣化律師淨土集》以下稱《淨土集》頁五五三)可見在 廣公的信念中,持戒與念佛是居平等、相輔相成的重要地位,而其一生之修持亦在此雙軌道中平衡前進。 
 
  有關 廣公持戒弘律的經過與成就,普為世人知曉與推崇,並且也為文略述過。然關於 廣公如何選擇彌陀淨土為其一生修學的歸宿,其開始之樞機與修學過程,則鮮為人知。今依 廣公親筆記載的《日記》與第一手資料所彙集的《年譜》,整理出清晰影像,讓讀者明白 廣公一路走來的足跡,及其努力修持的種種經過,再對照日後 廣公功行圓滿、自在往生的種種瑞相,如是因,如是果,則更知所向學。謹將 廣公一生修學與弘揚淨土的過程略述如下:
 
  民國四十三年, 廣公三十一歲,十月十六日追隨 律航老人赴台中市,在台中蓮社,由 律老之介紹得識李炳南老居士,彼此一見如故;即與 律老三人趺坐長談教益良多,相逢恨晚。此番聚談,為 廣公修學淨土的樞機(《日記》頁一八二)。後於十二月五日,即參加嘉義天龍寺啟建之彌陀佛七法會, 廣公曾購備素菜供養三寶;並將供養三寶功德,至心迴向在大陸的父母,生得安樂,死歸淨土。在佛前作此迴向時,誠敬懇切,聲淚俱下。當夜蒙佛力加持,得夢遊極樂國土,黃金宮殿。而於佛七期間少證一心的經驗,更是增長 廣公學佛精進的原動力。而在佛七圓滿夜, 廣公步行返營,中途吐血,急以 律老所教授「併耳念佛」方法,記數念佛八千聲,抵達醫院,弗藥而癒(《年譜》頁八六)。凡此種種經驗,對於初學佛法的人,真正是鼓舞向上及堅定信心的原動力。由以下資料顯示, 廣公從此以後,在自度度他方面皆是以「淨戒為因、淨土為果」作為努力的方向。
 
  民國四十五年夏三月, 廣公於南投龍泉寺成立定期念佛會,每月初一、十八兩日定期念佛(《年譜》頁一○四)。七月,於龍泉寺成立週六念佛會,此為 廣公南投弘法之第四大願。期間以「華嚴居士」之名,於念佛會講〈念佛的功德〉等主題(《年譜》頁一○五)。由於 廣公此時養痾於埔里陸軍療養二大隊七中隊,離中隊營房約一里許,有位楊政丹老先生,自己有間小佛堂, 廣公自至埔里的第二日起,即每晚到楊老先生的小佛堂拜佛、做功課,除非有特別事故,從不缺課。這期間的念佛工夫又較前進步。如《日記》所載:「……頗多餘暇修持佛法及研讀佛經,計先後研製〈八識規矩頌簡明表〉及研製〈往生論研讀心得圖〉二種。又半年來,每晚赴鯉魚塘楊政丹老先生處佛堂內作早晚課,風雨無阻,養成持恆習慣,而念佛工夫亦頗有進步。例如:秋間□夜,夜半醒來,作理觀念佛,因鄰床軿聲頓住,以忽一驚,念佛境界為之一變,萬緣頓息,……心生覺念,乃得不覺。」(《日記》頁二○○)同年十月二十六日, 廣公赴台中侍從 律老,在台中盤桓三日,承 律老授《淨修捷要》、《五念法門》及《坐禪要訣》,並請 律老印可其近日「追頂念佛」所得善境(《日記》頁二○四 二○五)。在念佛的路途上, 廣公已漸漸得到清淨法喜的訊息了。
 
  民國四十六年五月, 律老贈予 廣公《無量壽經義疏》,並題句云:「持戒念佛,弘法度生,了生脫死,滿菩提願。」語重心長。 廣公兼旬看完三遍,並作〈五重玄談〉備忘(《日記》頁二一二)。九月十九日, 廣公於慈善寺,依 律老披剃出家。九月二十二日,即隨 律老至關子嶺大仙寺,為東林精舍蓮友講《無量壽經》, 律老方便大座, 廣公講小座,歷二十天圓滿(《日記》頁二一九)。這是 廣公出家後的第一次弘法,即講淨土宗的根本大經 《無量壽經》,可見 廣公與彌陀淨土的因緣甚深。
 
  民國四十七年, 廣公隨 律老至彌勒內院,在汐止數十天(住慈老塔邊茅蓬),將《彌陀經》各家註疏看一遍、二遍不等,並作筆記,準備作為日後弘法的參考(《日記》頁二二四)。同年四月十日起, 律老講《無量壽經》,至五月二日圓滿, 廣公奉命講小座(第二次隨講小座)(《日記》頁二二六)。農曆十一月十七日為彌陀聖誕,慈善寺啟建彌陀佛七, 廣公主七,期間瑞相顯現。佛七瑞應事蹟如下: 廣公在第二天大迴向時,即蒙觀音菩薩甘露灌頂,見青色蓮花於七寶池畔及見七寶欄楯等。又劉貽端居士,亦見佛放光明等等。慈善寺門前桂樹,從此次佛七起開花,接連至第二年觀音法會,花開不斷。此是佛法神力加庇示瑞,鼓舞行人(《日記》頁二三二 二三三)。
 
  民國四十八年元月四日, 廣公隨 律老至白雨生司令家,見日本《淨土宗全書》,洋洋大觀,愛不忍釋。白司令睹狀,慨然惠贈。 廣公得此書,如獲珍寶,並下定決心將來也要編著中文「淨土宗全書」 蓮藏(《日記》頁二三四)。 廣公日後雖也有著手進行,可惜礙於客觀因緣未能具足而沒有完成。
 
  由於 廣公秉承 律老「弘法度生」的大悲心願,而自己也立下「於無佛法處,建立正法幢」的菩薩行願,故於七月間開始遊化東部。除了在玉里華山寺講「彌陀淨土法門略說」,並與當地士紳合力籌備「台東佛教蓮社」(《日記》頁二四○)。十月十八日,台東佛教蓮社正式成立。十一月二十五日(農曆十月二十五日)起,每逢星期三、五,在蓮社開講《阿彌陀經》。實現 廣公以淨土法門引渡眾生的菩提心願。然而當時的東台灣交通阻滯,文化落伍,佛教亦冷落,人無善根,開辦道場,萬分困難。 廣公為貫徹「於無佛法處,建立正法幢」的心願,勉為其難。嘗以「欲報佛恩」自我勉勵,有時遇到困難,輒以「忍辱波羅蜜」對治之。每自嘆此為菩薩精神,淚珠暗灑(《日記》頁二四二)。
 
  民國四十九年, 律老捨報往生。由於 廣公親侍目睹 律老念佛安詳往生的種種瑞相,因此更堅定 廣公「深信佛語,持佛名號,願生極樂」的淨土思想(《年譜》頁一五二)。 律老是 廣公學佛生涯中最具影響力的引導人。從 廣公初學佛法、介紹淨土法門,一路提攜,直至最後,又以「預知時至、無疾而終」的往生瑞相,鼓舞 廣公信願念佛,堅定 廣公求生西方的意志。
 
  廣公終生行持彌陀淨土法門,最終也果如其所願的往生極樂,其中的契機即在於 律老的影響。由此可知,修道人選擇依止真正的善知識,對於道業的成就是具有關鍵性影響力的!
 
  民國五十年一月三十一日(農曆十二月十五日), 廣公由台東返抵慈善寺,著手編訂《淨土全書》。從農曆正月初一日,發願在慈善寺,禁足半年修淨業,求生西方。正月初九日清晨齋天, 廣公夜夢三尊神人至其所,說為延壽若干年。此事見《日記》所載:「原於去年師父圓寂之七日,六月十九日夜,夢神人告於明年六月十九日當往生西方;次二十三日,又夢往生景況,鎮靜安詳。因此之故,今上半年在慈善寺禁足,專修淨業,求生西方,以期不負三寶厚恩,不虛耗信施也。今忽得延壽之夢,到期而不往生者,益信去年所夢非虛也。」慈善寺例年「春季佛七」, 廣公於此次佛七,發願少睡或不睡,一心將念佛功德迴向生西。起七前夕,見佛光瑩然,大殿忽然擴大,蓮邦現於殿內。第二天,見西方三聖於蓮池。第五天上午第二枝香歸位念佛時,覺有黑蛇長三尺,大盈握,從腰間下地,由門檻下出去(《日記》頁二六五 二六六)。十一月十一日, 廣公主持靈隱寺彌陀佛七。佛七期間第五夜唸大迴向文「願我臨終無障礙」時,祥光罩身;又夢觀音、勢至二大士從座而下,欣然起舞,樂融融也。從年立春日起, 廣公每天持誦《彌陀經》,是年一共主持了七個「念佛七」(《年譜》頁一五七)。
 
  民國五十一年, 廣公居俗時的老師 李濟華居士往生。(於台北念佛團講完「彌陀大意」之後,於大眾念佛聲中坐脫)(《年譜》頁一六二)。 廣公於〈李濟華居士傳略〉中言:「……蓋預知時至,駛函告別焉。其人其事,影響所及,令不信佛教者,緣致信佛;信佛而不修淨土行人,於末後一著往生懷疑者,斷疑生信。是乃可謂:大作佛事,普利人天也。」(《學佛雜記》頁一三五 一三六)。並於〈李濟華居士遺集序〉中讚曰:「大哉濟老!現居士身而為說法,創寶島坐化之偉蹟,此非常人作非常事也。堪與肉身菩薩慈公老人媲美,一僧一俗,開台灣佛教史之新頁。」(《學佛雜記》頁一三八)廣公的僧俗師長 律老與 濟老,皆示現淨宗行人的最佳典範  「預知時至、無疾而終」,這對 廣公一生堅持以彌陀淨土為其修行的歸依處,給予最大的鼓勵。

  同年十月初十日, 廣公於基隆興建的法航精舍落成。啟建第一個佛七,在佛七期間瑞相昭著,金蓮花現,大如車輪,光明四耀;又兩度見佛現金色身,相好莊嚴,世無倫比(《年譜》頁一六五)。
 
  民國五十四年九月一日,慈明佛學院開學, 廣公於該院教《阿彌陀經》(六講此經)。十二月二十五日起,講《往生論》。是夜禮念間,厭離娑婆,欣仰極樂。 廣公憶及《往生論》:「佛光無礙之義,若身在佛光中」,忽悟得一切皆空,親證生佛一如之理(《日記》頁二九八 二九九)。
 
  民國五十五年二月十四日起,為慈明佛學院任講《十六觀經》。二月二十一日(農曆二月初二日)為慈明寺佛七主七,發願七中精進念佛。第二天念佛堂中禮佛時,見無量壽佛黃金色身,珠寶莊嚴,光明晃耀,世間未見,俄頃而隱。第四天上午第二枝香止靜時, 廣公自述:「恍惚見佛殿樓下水池中有一船,坐多人,林翠松亦在船中,是三十六號。我上船執舵,叫聲『開』,船遂乘地面洪流(氣流)出山門去,得句云:「『揚帆順水西方去,大家同上大願船。』猛想『大家同上大願船』七個大字,遂醒。」《日記》頁三○一-三○二)
 
  廣公在這一年中主持十個佛七,種種瑞相頻生,然 廣公謙稱:「凡此瑞相,皆佛菩薩示現,接引眾生,我自愧無德無修,何敢與焉!」(《年譜》頁二○二)
 
  民國五十六年農曆二月初二至初八日,為慈明寺例年春季佛七, 廣公在主七期中,以「坐佛光中之我,念我心中之佛」,作觀念佛,頗得受用,月餘仍少妄想(《年譜》頁二○六)。讀者至此,或許會納悶:「為什麼 廣公念佛成就很快,而我們卻沒啥消息?」這些疑問,可從 廣公當年對時人的解答當中得到訊息:「往年有一居士問我『如何得一心?』我以記數念、併耳念等等方法答之,他都說已念過,未得一心云云。見師( 律老)自外歸,我以此相告,師云:『此是生死心未切,生死心切即念得一心也。』民國五十七年,我在護國寺患大病,初夜鬼來拉被,中夜夢到荒山墓旁找芳鄰。夢醒生大惶恐,懼墮鬼道,猛切念佛,遂獲善境。但得善境之後,遇有因緣,易得一心,如鐵受電,再次不難。昔有國王,見外道苦行,而比丘念佛,苦樂懸殊。心疑比丘修行,不能出離。比丘告王:『以修行不在身苦,而在心切與不切』。於是用死囚捧油缽遊行大街,而囚犯一心護缽而行。故事以喻比丘為生死苦,一心行道,念佛得一心。」(《年譜》頁二一四 二一五)「生死心切即念得一心」正是問題的答案。 廣公一生為病苦所折磨,又境遇多舛,其厭離娑婆、欣羨極樂的心,恐非一般常人所能理解,而這一點也正是 廣公念佛工夫成就的主要動力。
 
  民國六十年, 廣公大部分時間皆在辦《民聲日報.醒世週刊》,期間亦費了九牛二虎之力,收集到 律老遺著《百日念佛自知錄》,在《醒刊》分期刊出。刊畢之後,復與《念佛入門白話解》合刊,於秋初印行濟世,即《律航法師遺著第一輯》(《日記》頁三二五)。其用心則如〈律航法師遺著序〉所言:「……書中『併耳念佛』法,實為排除妄想的妙法,其『痛切念佛』法,乃穩操往生的左券。是故無論新學老參,允宜人手一冊。至於《百日念佛自知錄》,為師閉般舟關,精修念佛三昧的筆記,舉凡在關中的生活檢討、念佛行持、懺悔策勵、遣除魔障等等,一一翔實記錄,以資檢討改進,故名曰《自知錄》,蓋取『如人飲水,溫冷自知』之意焉。其實師之所懺悔自責者,正是我輩學佛人的一般通病,師發露而我們覆藏;師之惕勉策勵者,正是我們修行之目標,師惕勵而我們怠忽。師之行持經驗,如怎樣念佛才得一心,怎樣拜佛較為虔誠,觀想念佛的修觀次序,念佛見佛怎樣才不會著魔,凡此種,皆可作修道人的良師益友,不可不讀。」(《學佛雜記》頁一四八 一四九) 廣公悲心切切,除了紀念並發揚 律老弘法利生的心願,更願淨宗行者在修學過程一帆風順,此是 廣公不辭辛勞將之彙集出版的苦心。
 
  民國六十二年, 廣公歷經人事遷變(離開南光佛學院、《醒刊》被迫停辦),又加上舊疾復發,遂決定掩關淨修,依慈雲懺主修訂的《淨土懺本》行之。閉關目的在修淨土,只是淨土禮懺境界愈善,病苦及諸魔障就愈大(《年譜》頁二三八),終致平地一跤,跌斷左腿,為治病而被迫出關。雖說「道高一尺、魔高一丈」,但由於 廣公精進修持,將宿業轉成重報輕受、後報今受」,若以菩提道上的長遠眼光來看,或許是「不受後有」的徵兆吧!
 
  民國六十五年, 廣公之教授阿闍黎 道源尊宿,於台北志蓮精舍宣講《觀無量壽佛經》,適值 廣公在中國內學院亦正講授此經,( 廣公自言參考書有十種,而以《妙宗鈔》、《四帖疏》、《靈芝義疏》三部為主,深入淺出,應機宣講)故每晚恭詣座下諦聽。有感 道老見解高超,有時言前人之所未言, 廣公於法喜充滿之際,遂發心將 道老所講筆記成書(即《佛說觀無量壽佛經講記》),流通於世,普利有情(《淨土集》頁一八一、一八二)。
 
  民國七十一年九月, 廣公於雷音寺再版倡印《觀念法門》、《李濟華居士遺集》。並於農曆十月十一日, 廣公帶領弟子、信眾北上土城承天禪寺,拜見當代高僧 廣欽老和尚。 老和尚自言見 廣公的行持已到達某種程度,故對 廣公開示「實相念佛」之理(《年譜》頁二七七~二七九)。
 
  民國七十七年, 廣公辦南普陀佛學院第三屆,在這一年結夏期間, 廣公因腦水腫入醫院開刀,曾人事不省昏迷三天。於昏迷中,旁人卻只見老人口中在唱讚不已,似乎與另一時空之眾生在開示一般。醫生對其病症亦頗不樂觀,咸認難有存活之希望。不料,三天後甦醒過來,身體卻奇蹟般的日復一日康健。事後 廣公向弟子透露,彼神識在昏迷中,曾到過西方極樂世界邊境,親睹極樂世界依正莊嚴之現量殊勝景象。於初到之際,即聞空中有聲傳入耳內,謂云:「此乃極樂世界也!」就在內心踴躍歡慶莫名之時,想起辦學之願未了,不可進去。轉念之間,境失識返,遂清醒過來。極樂世界數分鐘之遊,卻已歷經人間三天之光陰矣!(《年譜》頁三○六)
 
  民國七十八年結夏期間, 廣公病況似有往生徵兆,然又感於大眾之請求及辦學育僧之心願未了,故疾呼「阿彌陀佛救我!」果然感得彌陀慈父之加持而康復(事見上期文稿所載)。第二天,有同學請問 廣公:「為什麼有的人念佛有感應,有的人念佛沒有感應?昨天 老和尚一念就感應,原因何在?」 廣公回答:「這是有秘訣的,第一:對阿彌陀佛要有信心,相信阿彌陀佛大慈大悲、神通廣大、有求必應,我念他,他一定會聽到,一定會來救我。第二:要誠懇發願,願意要往生極樂世界。第三:要一心實行,老老實實念佛,不夾雜、不間斷。」(《見賢思齊》頁二八二 二八五)這一段開示正符合淨土二力法門的特色,也是對淨宗行人須具足「信願行」三資糧作最淺白的解說。
 
  民國八十一年仲夏, 廣公俗家兒子彭長光來台探親, 廣公令其書寫《阿彌陀經》,並撰〈書後語〉云:「……緣起性空之事相,彰顯而易見;緣起性空之理性,幽微而難明。淨土行人能知緣起性空之理,猶能念佛,將來往生蓮品必高。而不明緣起性空之理者亦無妨。只要每天誦經、念佛,不夾雜、不間斷,將來往生西方,花開見佛,彌陀親為說法,何愁不開悟者哉!是故,無論利根鈍根、上智下愚,但有緣遇此《阿彌陀經》,皆應發歡喜心,誠敬受持。平日早晚課誦《阿彌陀經》一卷、阿彌陀佛聖號萬聲,至誠迴向發願往生西方,若遇難緣,加誦《普門品》。如此修持,決定現前蒙諸佛菩薩加庇,消災除障;將來往生極樂,圓滿菩提。」(《年譜》頁三一四)此正說明淨土法門三根普被、利鈍全收,豪傑無下抑之羞、庸愚有仰攀之益,慈門廣大,普度無遺。
 
  民國八十五年, 廣公率領南普陀佛學院師生及寺眾,舉辦一場深具歷史意義的三壇大戒會。於第二壇傳過比丘(尼)戒之後,老人家自言心願已了,遂捨報往生。大眾助念時,有人見到阿彌陀佛現丈六金身、放光接引,有人則聞老人家身上散出蓮花的清香。甚至為了讓信眾有瞻仰老人家遺容的機會,遂用冷凍棺柩暫厝在涅槃堂內。十五天內出現種種不可思議的瑞相:如老人家遺體在零下一度的棺柩內,臉色竟漸趨紅潤,比平時還莊嚴;頭七之後,頂門中央現出肉髻相;二七的佛七圓滿迴向時,二、三十位信眾親眼目睹西方天邊遠處出現兩朵大蓮花;十五日後舉行封棺儀式,老人家遺體柔軟且鬚髮漸長,整個額頭、頂門更是顯得殷紅異常。這種種殊勝的瑞相都是超乎常情的,在在證明 廣公已經往生西方無疑了。
 
  廣公以「娑婆最後身」將淨土行人對淨宗教、理、行、果的篤信切行,終致往生極樂作了最圓滿的示範。值此信仰崩潰、正法不興、名師難遇的末劫濁世時中, 廣公提倡「持戒念佛」的修行宗旨,正是後輩學人菩提道上的指路明燈,千萬不要鄙視「念佛法門」而誤了自己向淨土的回歸。曾有人問 廣公:「什麼人好念佛?」老人家回答:「男人有雄圖大略,最好念佛。因偉大事業,莫過於正覺成佛,利物濟生;女人天性寧靜,最好念佛。因要求清淨逸樂,莫過於念佛得一心不亂;老人嚐遍人生滋味,最好念佛。因求生西方,才是人生的真正歸宿處;少年人初入社會,最好念佛。因佛教哲理,乃是指導人生的方針;軍公教人員生活安定,最好念佛。且念佛可陶冶品德,砥礪忠貞;農人耕作不須應用腦力,最好念佛。且念佛可感應佛力保佑,田禾豐收;工人工作時間最好念佛。因念佛可以提神醒腦,增加工作效率;商人生活清閑,最好念佛。且念佛的人注重信用,可助商業發展獲致巨利。」(《淨土集》頁四八八 四八九)此一問答,與蓮池大師〈普勸念佛文〉同具悲心,無非在說明「世間無有一人不堪念佛,及普勸世人火急念佛。」進而證得「是心作佛、是心是佛」的境界。
 
  「弘揚淨土」是 廣公出家的十大願之一,在出家近四十年當中,不斷的主佛七、演說淨土經論,自身更因念佛而往生極樂世界,為弘揚淨土法門交了一張最令人喝采的成績單,除此之外,也留下許多淨土方面的著作,如:《佛說阿彌陀經講義》(錄音帶並附習題)、《佛說觀無量壽佛經》註解、《佛說觀無量壽佛經》講記(記錄)、《佛說觀無量壽佛經》要義摭鈔、《佛說無量壽經》彙釋、《往生論》講義及單篇著作、講詞甚多,俱收於《廣化律師淨土集》中。

    —錄自《僧伽》第九卷第三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