廣化老和尚紀念共修會

廣化老和尚‧行誼錄

9.懷思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宗興法師
宗興法師
    春去秋來,歲月匆匆,時移境遷,啟人懷思,親近上廣下化老和尚學習期間,受其德學的潛移默化,吸收了不少利益與好處,今思報答其法乳深恩,簡述其行一二。
 
  學僧於民國六十八年剃度出家,正值寺中興辦佛學院,因而有此因緣入學,向老和尚學習。初見之時,發現其道貌凜然,威儀端嚴,言行穩重,使人不自覺的對他肅然起敬。平時之日,又為其持戒精嚴用功辦道的行持所感召,自己也模仿起來。當時的佛學院、教室、齋堂、大殿、僧寮,都還很簡陋,煮飯燒開水都還使用木材,飲食也十分節省,幸好有聽聞與修行的法喜攝受,使學生們因為有法可學,也就安住下來,不以物質缺乏為苦。且老和尚又將自身的供養,供應學生,也疏解不少學生的日常所需,因此大眾皆能安心辦道,努力求學。
 
  學院開辦的第一學期中,來來去去試讀的人也有,學生並不多。記得有一次上國文課,教室只有三個人,一位國文老師,二位學生,如此萬事起頭難的在進行辦學。據老和尚親口所述,他歷次辦學,開學人數都不多。有一次在別的地方辦,開學時只招到二位學生,老和尚當維那,另一位法師當木魚手,就這樣開學典禮,到後面學生就慢慢進來了,人數還是相當多。我想要是換別人辦,說不定早就不想辦下去了。從老和尚的口述中,發現辦學是要有真願力,真心去栽培學生,才能從微至著,始終一貫,心不退轉。
 
  有人問老和尚:「你那麼辛苦的付出代價辦學,有什麼目的呢?」老和尚說:「如果辦一屆出一、二個講經法師,那麼一切的辛苦就有代價了。因為培育出來的僧才,能弘揚正法,續佛慧命,興隆三寶,其功德之大,就難以算計了。」
 
  第二屆所排的課程,都是基礎佛學,大部分皆以戒律與淨土法門為主,大經大論沒有排入。老和尚解釋說:「在台灣十幾年前,我們看到很多的佛學院,和很多僧伽教育的團體,他們排的課程都是講論。他們說,戒詮律學、經詮定學、論詮慧學。學生到佛學院來求學,為的是要求智慧,既然是求智慧,就要先講論,經也不要講,戒也不要講,只講論。這樣的觀點,就像種樹只希望它開華結果,而不去注重它樹根的重要性,大家想想看,這樣長得起來嗎?譬如造三層樓房,第一、二層不造,只想造第三層樓,造得起來嗎?所以這些年來,很多的僧伽教育機構,難得培養出一兩位優秀的僧才,主要的原因就是沒有從根本上去培養。佛在《華嚴經》上講得清清楚楚說:『戒為無上菩提本。』在戒壇上不是每天都唱念:『戒為無上菩提本,應當一心持淨戒』嗎?很遺憾的是,當辦起僧教育教授弟子時,不先學戒,而是先學論,不能好好持戒,能做一位好法師嗎?《遺教經》上說:『因依此戒得生諸禪定及滅苦智慧』,修行中有智慧,才能斷煩惱,證道果;但是要發生智慧,先須要有定,而定是依戒而得。如果不以戒為基礎,所得的是會走入魔定,慧也只是狂慧。所以離戒修定慧會著魔道得狂慧,非真實之道。而離定慧修戒呢?至少可以往來人天道中繼續向前修行,不致於墮落。由此可知學戒實在是修行最基本的一件大事,很多佛門的教育者,都忽略了這一點。所以我辦僧教育,全不敢離開這個大原則,在第一學期一定先講《沙彌律儀》,接下來再講比丘戒,讓學生把出家人的本分事學好,以後走修行這一條路,道心就容易堅固了。」
 
  第二屆的學生有來自東南亞的鄰近國家,加上本國內的學生,合起來的人數也相當可觀。還有一些未出家的社會青年,因為來就讀佛學院而發心出家的,也相當多。大家在受學之後,到處弘法,各化一方,貢獻佛教很大,辦學的利益對整體佛教的影響,由此也彰顯出來。每個人對老和尚慈悲的教導與撫育,大家見面共聚時,無不感恩。
 
  老和尚除了講課,還專心於著作。據老和尚親述說:「你如果用心看一遍經,還不如聽人家講一遍經;聽人家講一遍經,還不如自己用心背誦一遍經;背誦一遍經,還不如自己去為人家講解一遍經;講一遍經還不如自去專心註解一遍經來得深刻。如此每一個階段都有每個階段的受用。本來經文照文看過,就能生解發慧,正見增明,但深入經文的方式不同,深淺明昧也會有差別的。自己更深入經律,才能更正見的弘揚佛法,如此自利利他就更廣大了。」老和尚親身經歷這些過程,才能把其中這些奧妙提供出來,值得大家作為參考。
 
  講比丘戒時,老和尚自己先寫講義,分發給學生,講解完後,自己認為不圓滿,或學生有難通的文句,再次修改,以臻周達。我跟隨他也聽了幾遍,每次聽都有更新的理解,很得受用,啟發良多。比丘戒是深邃與微細的,不是經歷親身修持後,很難了解其中對出世道業與住持佛法的重要性。如老和尚自於《四分律比丘戒本講義》中說:「竊以如來以一大事因緣,出興於世,所謂欲令眾生,開示悟入佛之知見也。然而『歸元無二路,方便有多門』,今此戒本者,即為我佛以波羅提木叉,令入佛之知見也。證諸經云:『欲見佛性,證大涅槃,必須深心修持淨戒』,當知此言不誣也。南山大師明白指出:『為道制戒,本非世福』」的關鍵處。序文中又引述了如來為道制戒,以戒攝僧,令法久住的因由。老和尚深入了戒律後,發現其重要性,欲廣弘揚,但古文艱澀,若無人講通,難以悟入。故序文中又說:「最可嗟嘆者,此一比丘戒本神聖寶典,自清初見月老人《毘尼止持會集》之後至民國迄今三百餘年,訖無一時文註疏,致使此一神聖寶典,束諸高閣,無人研究,戒既不明,定慧焉發,聖教式微,理必然也。」再版序文中又說明得更清楚:「蓋聞十善戒與比丘戒制戒之目的不同,一則為增生,一則為修道。所謂增生者,若梵釋天王教人運四無量心,修十善業,受人天報,輪迴不息,惡趣減少,人天增盛,是謂增生。所謂修道者,持比丘戒,坐禪、誦經,勸化眾事,行無為法,出三界獄,是謂為道。能仰體世尊制戒之目的,僧俗大眾,各居本位,做好本分事,僧修智分,俗修福分,僧有教化之能,俗有護法之功,駢行不悖,相輔相成。廣化生逢末世,幸得有緣,從南山三大部粗知此義,是故,發心註解此戒,一本以律解律之旨,非先聖之文不敢述,非古德之語不敢言,戰戰兢兢,如臨深淵,如履薄冰。由以律藏靈文,先賢註疏,皆是古文,於現今讀語體文者不易領略,為了欲令讀者領解文義,所以每戒註完,必先對本院比丘同學試講兩三次,須是同學們領略無疑時,然後定稿。」
 
  老和尚為了註解比丘戒,付出了一生的心血,歷經千難萬障,才圓滿註完。如序文中自述言:「廣化業障深重,出生也晚,而利生心切,不揣愚庸,乃發心弘揚此寶典,但以業障深重,慈心一發,魔障隨起。民國五十三年初發心弘揚,講畢第一篇,障起即止。七十三年,第二次發心,註完第二篇,魔障又起。七十六年第三次註疏講義,註至第三篇又患大病,纏綿數載,險象叢生,幸蒙三寶加庇,龍天護佑,冥感冥應,顯感顯應,種種靈感記不勝記,終以在佛力法力,人力藥力,交相維護之下,起死回生,平安脫險。余於劫後餘生,愈覺身受三寶厚恩,無以為報,惟有竭智盡誠,完成此《比丘戒本講義》,期能以戒攝僧,令法久住,庶幾仰報宏恩於萬一。」文中我們可以發覺,一位長老比丘,愈到晚年,對佛法的興衰更是關切。世尊於涅槃時再次囑咐佛滅度以戒為師的遺教,老和尚想以戒興教,令法久住的悲願,兩相對照,更見其遙遙相應。
 
  第二屆畢業後,老和尚被迎請到美濃雷音寺當導師,想要再親近他的人,也去了不少。美濃是客家莊,言語上都用客家話交談,老和尚懂得大陸的客家語,因此也能和當地人交談。由於言談的方便,也結了很多人緣。在雷音寺期間,還是不忘教育僧眾,如常講解比丘戒。正逢蓮華學佛園、竹溪佛學院前來聘請授課,老和尚不辭其勞,一一受聘上課,其教不厭的精神,還如此勇猛不懈。當辦完三年的南普陀佛學院下來,身心已相當勞累,南部炎熱的氣候,與初到時環境的適應,曾經一度瀕臨往生跡象。我此時正住在宜蘭山中的一間寺廟靜修,經同學電話通知後,急速趕往美濃雷音寺助念,到達之時老和尚已脫離險境,但虛弱的情況仍十分顯著。據同學口述,當老和尚要往生之時,心中曾起這個念頭:「我此時一走,我的學生都還未成熟,恐怕不能自立,還是要繼續的幫助他們。」此心念一動,老和尚默求觀世音菩薩加被,能如願以償,於是身體又慢慢恢復過來。由此可見他對學生是如此的關心與盼望,真情真意於此刻此時流露出來。
 
  讀完佛學院後出來的學生,走入了另一個寺院生活環境,作息的方式也有更改,此時正是要學習如何適應的另一個時段。如同一般學校的學生畢業後走入社會後的情形一樣,去實現學以致用的目的。老和尚訓練學生是一步一步引導的,學院中是學識道德的教化,此時是讓學生實際去發揮。輔導學生上台說法是必要過程,正值附近有念佛會須要出家法師去領眾共修,老和尚乘此機會鼓勵學生上台講經,練習辯才,在教學相長之下希望學生漸能成熟。由老和尚提拔的機緣,也造就了幾位講經法師,在未上台前老和尚給要上台的學生開示許多他以前上台的經驗,使學生不會手忙腳亂而怯場,其成熟學生的點點滴滴是如此的用心良苦,實為良師。
 
  佛教凡事講因緣,一切勉強不來,與雷音寺的因緣盡了,老和尚又被迎請到北部汐止山上的白雲寺晉山住持。這是一間待整修的古廟。南部氣候炎熱,北部卻是涼冷。白雲寺冬天雨季長,但也有好處,此寺獨立於山中,旁邊沒有住家,空氣清新,水質甘美,視野遼闊,居高臨下,白雲悠悠。房間用石頭所建,古意盎然,樸實無華,實為山中靜修的好道場。老和尚一到,要親近他的人又陸續到
來,頹廢傾倒的寮房,經老和尚一番周羅,又把它整修恢復。雖然僧寮不夠,有些人睡在走廊,但還是法喜充滿,願意跟隨老和尚修行。其以德攝眾之深化人心,於此可窺其一斑。初到白雲寺之時,一切都不方便,非常簡陋破舊。在老和尚的領導下,漸次的完成規模,並由老和尚的弟子在汐止鎮上成立蓮社,也因此引度了不少人來學佛。老和尚是很隨遇而安的人,在那裏住,就在那裏弘揚佛法。老和尚律行嚴謹,戒香遠播,來山上求受五戒的居士很多,老和尚一一成就他們,並在白雲寺中領導信眾念佛共修,授予八關齋戒,沉靜一段歲月的白雲寺,於老和尚住持的這期間,人事絡繹不絕,又是另一番法緣殊勝的階段。
 
  興辦僧教育,幾乎是老和尚最積極的願力。當時召集執事人員,籌劃增建學生僧寮,想要續辦僧教育,但因緣卻沒有成熟。有一天,老和尚在大殿庭院中經行,我聽他這麼說:「我不辦僧教育培育僧才,年紀越來越老,時間還是這樣過去。不如趁自己有生之年,多做一些利益佛教的事,多培養出一位僧才,佛教會多一分力量的。我是普通修行人,為什麼得到三寶門中這麼多感應?就是我守持戒法不敢違犯,我發真誠的心想護持佛法,從出家以來就存有這一點小小願力。佛門中的事,你不管他,他不管你,一切都要靠你自己發願去做,只要你誠心誠意去為佛教做事,冥冥中會有三寶加被,龍天護佑的。」善知識的法語,雖是簡短的幾句話,卻堅定了我的信心,自此以後替佛門做事,就很甘心甘願了。
 
  病魔一直纏著老和尚不放,沒幾天就要請醫生上山為老和尚打針配藥,雖然長期為病所困,但病苦的警策,卻成為老和尚更勇猛精進的增上緣。每天都用功到晚上十一點左右才回寮房休息,碰到有事情到外面辦,回來後照常把所定的功課做完,這種鍥而不捨的恒心與毅力,不是初修者所能保持。平常修行人用功是勇猛心易發,恒常心難持,老和尚卻是綿綿不斷如細水長流的漸進,不為有事無事間雜自己的用功,也是我最佩服之處。古德有言:「淺溜穿石,小滴盈器,鑽燧之勤,斷幹之漸,皆積微不已,故在著可觀。」老和尚這種不緩不急,常而有恒的用功方式,值得後學效法。
 
  在白雲寺結夏安居中,住眾還是如常加功用行,除了老和尚親自講解比丘戒,還請外面的法師來講經說法,儼然像佛學院一樣。記得有一年,有一位馬來西亞的比丘,來親近老和尚學戒,因三個月的夏安居時間不夠,無法在大眾上課時講完,老和尚還私底下排出時間,單獨為此一比丘講比丘戒。老和尚說:「人家老遠從國外趕來學戒,不能辜負人家求法的心願,浪費他寶貴的時間。看到後輩學戒的熱誠,實為感動,自己辛苦一點算不了什麼。」老和尚成就他人的悲心,利他的精神始終不變。
 
  有一次,一位同參道友問老和尚:「修行人修到老,怎樣才算有進步?」老和尚說:「越修到老,心越來越慈悲,凡事都能為他人設想,體諒別人,就是進步了。」又有一位同參道友問老和尚:「如何知道他是一位老修行者?」老和尚說:「老修行的人,眼神一定向內收歛,時時觀照自己,不敢放逸,念念在道,不敢散亂,深信因果,嚴持淨戒。凡是碰到不好的境界臨身,都能懺悔是自己的業障,不去遷怒任何人。」有一次老和尚單獨對我說:「我這一生曾經二次親見西方極樂世界,希望你能勤修淨土法門。西方極樂世界是真實不虛的,你要深信不移。」從親近老和尚以來,這是最特別的一次向我開示肯定淨土法門,此恩此德,永世難忘。
 
  世事無常,隨因緣而聚散,緣生緣滅,相互交替,這一個因緣滅了,那一個因緣又起來了,離開白雲寺後,老和尚又回到台中南普陀寺。老和尚和南普陀寺的因緣似乎很深厚,在這間寺中培育了不少僧才。此時南普院寺的人事有很大的變動,前任的開山住持和尚已離開本寺,並囑咐恭請老和尚來晉山住持。老和尚來此,還是以辦佛學院培育僧才為主。雖然本寺過去曾辦過佛學院,但事隔多年,房間設備已老舊不堪,須再一次的整修,方敷使用。雖然此時經濟條件甚為不佳,但憑著老和尚辦學的願力,還是勉強的把它整理乾淨,已經初步可以使用,接著下來就是聘請師資。老和尚對此是很慎重的,老和尚說:「老師的身教與言教都是可以影響學生,所以還是以品德與正知正見為標準來聘請教師。因為學生不但會聽老師說的,也會觀察老師做的,如果老師說是一套,做又是一套,言行不一,學生看在眼裏記在心裏,不但會退失信心,而且還會模仿,知見就慢慢的諂曲不實了,不能成就腳踏實地老實修行的僧才。這就是聘請教師為何要慎重的原因。」
 
  在準備就緒時,突然老和尚生病住院,這一場很重的病,幾乎到了生死交關的時候。情況最惡劣時,大眾商量搬回南普陀寺助念往生,但到了緊要關頭,卻又起死回生過來。病癒之初,老和尚曾向侍者透露:「此回大病不省人事之時,他已經到了極樂世界邊地,但又想起辦佛學院的事,因此才又回來。」這是侍者親口告訴我的,順便把它在此篇章記錄下來,以感恩老和尚對佛教的悲心。
 
  據老和尚的一位弟子說:老和尚辦學都是先發願,在佛菩薩前祈求,希望來佛學院求學的學生,都是很好的僧才。並且老和尚每天晚上功課作完後,於佛菩薩前迴向,希望學生身體平安,求學時沒有業障。老和尚親口對我說:「我以前在辦南普陀佛學院第二屆時,每天早上都比以往早起床,虔誠誦一卷《華嚴經》迴向,祈求三寶加被佛學院的全體師生沒有障礙,求學圓滿。這回辦第三屆我改誦《地藏經》,每天一部迴向試試看。」老和尚開辦第三屆時,每天就按時誦《地藏經》迴向,雖然佛學院有或多或少的人事波折,但還是平安渡過。
 
  辦學期間老和尚行動不方便,要靠輪椅代步,但憑著一股辦學的願力在支撐,身體雖然為病苦所纏,咬緊牙關,每天還是為學生講授戒律課程,從未間斷,凡來聽的人都得到很大的受益。有一次在第四屆畢業典禮時,老和尚開示說:「你們現在雖然已讀完畢業了,但這只是讓你們更真實的去修學佛法的開始,修學到成佛後,才算是真正的畢業。因此不可懈怠放逸,應該更加倍的勇猛精進,守持淨戒,坐禪誦經,習定修慧,才是來佛學院求學畢業後真正的意義,真正的受用。」
 
  在南普陀辦學期間,有一件利益佛教大事,就是傳授三壇大戒。如法傳戒是老和尚多年來的心願,最後在晚年能圓滿如法傳戒,也了了一樁心願。老和尚說:「當講經法師把經講圓滿,能夠在講經法座上端然往生,這是光榮的成就。」老和尚也在三壇大戒中把比丘戒傳授圓滿後,過了幾天,因世壽已盡,在全體戒子與學生及弟子們,助念中端然往生。這是我此生中第一次見到如此助念往生的莊嚴場面,全體大眾悲感交集,長跪合掌虔誠恭唸「阿彌陀佛」聖號,這是老和尚平時弘揚持戒念佛法門所感召的因緣,實為殊勝。在旁助念者並聞有香氣從老和尚身上發出,也予人不少信心。古大德有云:「以臨命終時種種瑞應,為往生證言。」老和尚最後又一次現身說法。
 
  侍者在老和尚未往生前曾經問老和尚:「你離開人世間後,南普陀寺怎麼辦?」老和尚說:「每一間寺廟都有它各自的人事因緣,我們只能盡各己的一分力量去護持它。在中國多少寺廟的興衰交替,不是也照常踏過歷史的腳步走到現在?各人也有各人的因緣,修行人把本分事先做好,一切事隨順因緣就可以了。」
 
  別矣!大德的離去,於凡夫僧的我,是無限的悲仰。業海茫茫,何去何從?三界不安,猶如火宅,眾苦充滿,甚可怖畏。從前有大德的依止與引導,走過一路的安穩,如今要自己面對未來不可知的前程,感受是如此的徬徨無依。大德法語叮嚀猶迴旋於耳際,大德修行形影猶浮現於腦海,法乳深恩永世難報,願大德乘願再來,福庇眾生。是為禱!